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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一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总觉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太不真实。

耳畔回荡着极其讨厌的嗡嗡声。

血。

充满铁锈的味道，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却永远无法令人觉得愉悦的味道。

皇太一早已经看惯了战场上的流血。

在与异世界漂流而来的怪物异形死战的时候，经常战到满地尸山血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心，已经麻木。

然而，他的心跳却随着变得急促的呼吸声慢慢地加速。

大叔脸朝地，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头部下方有一小滩血迹。

只是个普通的大叔而已，每天像机械一样上班下班，下班之后能早点回家都成了一种奢侈，也许刚刚开始处于叛逆期的儿子和女儿都开始主动与他疏离，从中年踏入老年的复杂心情又使得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与家人的关系。

现在他可能死了。

当然也可能有救过来的可能性，然而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永远无法醒来。

亲手导致这一切的家伙，就在那里。

皇太一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义，把所谓的正义或者邪恶与工作联系到一起的做法是很愚蠢的，工作就是工作，保护地球就是保护地球，单纯的以金钱为基础的契约关系而已。

但这不意味着他亲眼看到这样的暴行之后不会愤怒。

他的怒火不像猛然爆发之后吞噬一切的火山，这本来也不是他的性格。

愤怒会在他的心中潜伏，扩散，无声无息，等到形成规模之后，就再也无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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